尝闻宇宙大矣,何所不有。宣尼“不语怪”,非谓无怪之可 语也。乃龌龊,老儒谓目不亲非圣之书抑何坐井观天耶!泥丸 封口,自甘固陋。独不观乎天之风月,地之花鸟,人之歌舞,非 此不成其为三才乎?从来可欣可羡可骇可愕之事,自曲士观之 甚奇,自达人观之甚平。吾尝浮沉八股道中,无一生趣。月之 夕,花之晨,衔觞赋诗之余,登山临水之际,稗官野史,时一 展玩。诸凡神仙妖怪,国士名姝,风流得意,慷慨情深等语,千 转万变,靡不错陈于前,亦足以送居诸而破岑寂。岂其詹詹学 一先生之言而以号于人曰“此夫出自齐谐之口者也”而摈不复 道耶?虽然诗三百篇,不废郑卫,要以“无邪”为归。假令不 善读诗者,而徒侈淫哇之词,领忘惩创之旨,虽多亦奚以为!是 集也,奇而法,正而葩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