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佾篇 孔子 (《朱子语类》人物)謂季氏章季氏八佾,止是多添人數 ,未有明文,故夫子就其事責之。若三家雍徹 ,則分明歌天子之詩,故夫子引其詩以曉 之。人傑 。
問:「是可忍也,孰不可忍也!」曰:「季氏初心,也須知其為 不安。然見這八佾人數 熱 鬧,便自忍而用之。這便是遏絕天理,失其初心也。」
子升問集注兩 說不同。曰:「如今亦未見聖人之言端的是如何。如後說之意,亦自當存,蓋只此便是天理發處。聖人言語,固是旨意歸一。後人看得有未端的處,大率意義長者錄在前,有當知而未甚穩者錄在後。如『放於利而行多怨』,或者又說求利而不得,則自多怨天尤人。此意亦自是。但以意旨觀之,人怨之說為 分曉 ,故只從 一說。」木之。
居父問:「『是可忍也』,後說恐未安。聖人氣象 似不如此暴露。」曰:「前日見趙子欽亦疑此,亦是。但聖人亦自有大段叵耐人處。如孔子作春秋,是大段叵耐,忍不得處。」賀孫。
問:「『是可忍也』,范氏謂季氏『罪不容誅』,莫是有不容忍之意否?」曰:「只大概如此說,不是有此意。」時舉。
三家者以雍徹 章
問「三家者以雍徹 」。曰:「這箇自是不當用,更無可疑。」問:「是成王賜 周公 (《朱子语类》人物)?」曰:「便是成王賜周公,也是成王不是。若武王賜之,也是武王不是。公道是成王賜,便不敢道不是了。雍詩自是武王之樂 ,餘人自是用他不得。成王已自用不得了,何況更用之於他人!」卓。
問:「雍徹 ,程子謂『成王之賜,伯禽之受,皆非也』。」曰:「使魯不曾用天子之禮樂 ,則三家亦無緣見此等禮樂 而用之。」時舉。
問:「范氏以成王賜魯以天子禮樂 ,惟用以祀周公於大廟,非使魯君亦得以用之也。不如伊川斷 然便道成王不當賜,伯禽不當受。」曰:「然。范先生說書 ,大抵言語寬,所以至此。」榦。
「居是邦不非其大夫」,只是不議其過惡 。若大夫有不善,合當諫正者,亦不可但已。孔子謂季氏八佾與三家雍徹 之事,又卻不然。人傑 。
人而不仁如禮何章
或問:「人而不仁,如禮何!人而不仁,如樂 何!」曰:「如禮樂 何,謂其不柰禮樂 何也。『心中斯須不和不樂 ,而鄙詐之心入之;外貌斯須不莊不敬,而慢易之心入之。』既不和樂 ,不莊敬,如何行得禮樂 !儒用錄云:「不莊不敬,不和不樂 ,便是不仁。暴慢鄙詐,則無如禮樂 何矣。」譬如不善操舟,必不柰一舟何;不善乘馬,必不柰一馬何。」又問:「禮樂 是玉帛鐘鼓之文否?」曰:「看其文勢 ,卻是說玉帛鐘鼓之禮樂 也。」人傑 。儒用同。
「人既不仁,自是與那禮樂 不相管攝。禮樂 雖是好底事,心既不在,自是呼喚 他不來 ,他亦不為 吾用矣。心既不仁,便是都不醒了。如人身體麻木,都不醒了,自是與禮樂 不相干事。所以 孟子 (《朱子语类》人物)說:『學問之道無他,求其放心而已矣。』只是一箇求放心,更無別工夫。」或曰:「初求放心時,須是執 持在此,不可令他放。」曰:「也不用擒捉他,只是要常在這裏。」或曰:「只是常常省察照管得在,便得,不可用心去把持擒捉他。」曰:「然。只知得不在,才省悟,便在這裏。」或曰:「某人只恁擒制這心,少間倒生出病痛,心氣 不定。」曰:「不是如此。只是要照管常在此,便得。」
問:「禮者,天理之節文;樂 者,天理之和樂 。仁者,人心之天理。人心若存得這天理,便與禮樂 湊合得著,若無這天理,便與禮樂 湊合不著。」曰:「固是。若人而不仁,空有那周旋百拜,鏗鏘鼓舞,許多勞 攘,當不得那禮樂 。」燾。
「人而不仁」,則其心已不是;其心既不是,便用之於禮樂 ,也則是虛文,決然是不能為 。心既不正,雖有鐘鼓玉帛,亦何所用!卓。
「人而不仁,如禮何」!而今莫說「八佾」、「雍徹 」,是無如禮樂 何。便教季氏用四佾以祭,也無如禮樂 何,緣是它不仁了。夔孫。
蜚卿問:「『人而不仁,如禮何』!是無惻 隱之心,則禮樂 皆為 虛文。」曰:「此仁是指全體而言,不是指惻 隱。」可學。
希真問:「『人而不仁』,與『不能以禮讓為 國』 ,皆曰『如禮何』!意同否?」曰:「『人而不仁』,是以仁對 禮樂 言。『不以禮讓』,是以禮之實對 禮之文言。能以遜讓為 先,則人心感服,自無乖爭陵犯之風。」恪。
或問:「集注云『禮樂 不為 之用』,如何?」曰:「禮是恭敬底物事,爾心中自不恭敬,外面空做許多般模樣 ;樂 是和樂 底物事,爾心中自不和樂 ,外面強做和樂 ,也不得。心裏不恁地,外面強做,終是有差失。縱饒做得不差失,也只表裏不相應 ,也不是禮樂 。」集注。
「集注云『禮樂 不為 用』,是如何?」曰:「不仁之人,渾是一團私意,自不柰那禮樂 何。禮樂 須是中和溫 厚底人,便行得。若不仁之人,與禮樂 自不相關了。譬如無狀 之人去讀語孟六經。語孟六經自是語孟六經,與他即無干涉,又安得為 之用!」時舉。
或問「人而不仁」注下數 語。曰:「『其如禮樂何 哉』,是柰他不下;禮樂 不為 之用也,是不為 我使,我使他不得。雖玉帛交錯,不足以為 禮;雖鐘鼓鏗鏘,不足以為 樂 。雖有禮而非禮,雖有樂 而非樂 。」因言「季氏,當初成王不賜,伯禽不受,則後人雖欲僭,亦無樣 子,他也做不成」。又曰:「觀天子之禮於魯宋。宋是二王後,有天子之禮。當時諸侯皆不識天子之禮,皆於魯宋觀之。」節。
「仁者,天下之正理」。只是汎 說,不是以此說仁體。若曰「義者,天下之正理,也得」。義剛。
問「仁者,天下之正理」。曰:「說得自好,只是太寬。須是說仁是本心之全德,便有箇天理在。若天理不在,人欲橫肆,如何得序而和!」時舉。
程子說「仁者,天下之正理」,固好;但少疏,不見得仁。仁者,本心之全德。人若本然天理之良心存而不失,則所作為 自有序而和。若此心一放,只是人欲私心做得出來 ,安得有序,安得有和!銖。
問「仁者,天下之正理」。曰:「此說太寬。如義,亦可謂天下之正理;禮,亦可謂天下之正理。」又問:「仁是合知覺與理而為 之與,捨 知覺而為 之與?」曰:「仁自是知覺。」又問:「知覺是仁中之一件否?」久之,曰:「生底是仁。」又曰:「仁義禮智是四箇根子,惻 隱、羞惡 、恭敬、是非是根上所發底苗。」又曰:「生是元,長是亨,收斂 是利,藏是貞,只是一氣。 理無形,故就氣 上看理,也是恁地。」次日,又曰:「仁是根,愛 是苗。」又曰:「古人言仁,多以慈詳愷悌 。易則曰:『安土敦乎仁,故能愛 。』何嘗以知覺為仁 !」又曰:「程子曰『仁是理』,此說太寬。如曰『偏言則一事,專 言則包四者』,此說卻是緊要底。」問:「仁如何包四者?」曰:「易便說得好:『元者,善之長。』義禮知莫非善,這箇卻是善之長。」又曰:「義禮知無仁,則死矣,何處更討義禮知來 ?」又曰:「如一間屋分為 四段,仁是中間緊要一段。孟子言『仁人心,義人路』,後不言義者,包義在其中。如『克己復 禮為 仁』,亦是恁地。」節。
問:「仁者,心之德也。不仁之人,心德既亡,方寸之中,絕無天理。平日運量酬酢,盡是非僻淫邪之氣 ,無復 本心之正。如此等人,雖周旋於玉帛交錯之間,鐘鼓鏗鏘之際,其於禮樂 判為 二物,如猿狙衣周公之服一般,其如禮樂 何!伊川所謂『仁者,天下之正理。失正理,則無序而不和』。所謂正理,即心之德也。若天理不亡,則見得禮樂 本意,皆是天理中發出來 ,自然有序而和。若是胸中不有正理,雖周旋於禮樂 之間,但見得私意擾擾,所謂升降揖遜,鏗鏘節奏,為 何等物!不是禮樂 無序與不和,是他自見得無序與不和,而禮樂之 理自在也。」曰:「只是如此。」南升。
問:「『人而不仁,如禮樂 何』!據 李氏之說,則指在外之禮樂 言之,如玉帛鐘鼓之類。程先生所謂『無序而不和』,卻是主在內 者言之,如何?」曰:「兩說只是一意。緣在我者無序而不和,故在外之禮樂 亦不為 我用。」又問:「仁義禮智,皆正理也,而程子獨以仁為 天下之正理,如何?」曰:「便是程子之說有太寬處,此只是且恁寬說。」曰:「是以其專 言者言之否?」曰:「也是如此。」廣。
問:「集注舉三說:若游氏則言心,程氏主理,李氏謂『待人而後行』。」曰:「所疑者何?」曰:「今觀前二說,與後說不相似。」曰:「仲思以為 如何?」曰:「此正『苟非其人,道不虛行』之意。蓋心具是理,而所以存是心者,則在乎人也。」曰:「恁地看,則得之。」道夫。
問:「呂 氏曰:『禮樂 之情,皆出於仁。』此語似好。」曰:「大概也只是如此。」問:「游氏曰:『人而不仁,則人心亡矣,如何?」曰:「此說好。」問:「曾見先生說『仁者,心之德』。義禮智皆心之德否?」曰:「都是。只仁是箇大底。」問:「謝氏曰:『未能顛沛造次由於是,故如禮何!未能不憂,故如樂 何!』似說得寬。」曰:「他只似做時文用故事,也不必恁地。」問:「程先生尹先生皆以仁為 正理,如何是正理?」曰:「只是正當底道理。」榦。集義。
林放問禮之本章
問:「『林放問禮』章,先生謂『得其本,則禮之全體無不在其中』,如何是禮之全體?」曰:「兼文質本末言之。」曰:「後面只以質為 禮之本,如何又說文質皆備 ?」曰:「有質則有文,有本則有末。徒文而無質,如何行得?譬如樹 木,必有本根,則自然有枝葉華實。若無本根,則雖有枝葉華實,隨即萎落矣。」廣。
林聞一問:「『林放問禮之本』,而孔子并以喪告 之,何也?」曰:「喪 亦是禮。奢底是禮之吉者,喪是 禮之凶者。」節。
辛適正問:「『林放問禮之本』,何故只以喪 禮答之?」曰:「禮不過吉凶二者而已。上句泛以吉禮而言,下句專 指凶禮而言。然此章大意不在此,須看問答本意。孔子只是答他問禮之本,然儉戚亦只是禮之本而已。及其用也,有當文時,不可一向以儉戚為 是,故曰:『品節斯,斯之謂禮』,蓋自有箇得中恰好處。」僩。
問「喪 與其易也,寧戚」。曰:「其他冠婚祭祀,皆是禮,故皆可謂『與其奢也寧儉』。惟喪 禮獨不可,故言『與其易也寧戚』。易者,治也,言治喪 禮至於習熟也。喪 者,人情之所不得已。若習治其禮有可觀,則是樂 於喪 ,而非哀戚之情也,故禮云:『喪 事欲其縱縱爾。』」卓。
問:「『喪 與其易也寧戚』,注易為 治,何也?」曰:「古人做物滑淨,無些礙處,便是易。在禮,只是太滑熟了。生固無誠實,人纔太滑熟,亦便少誠實。」曰:「夫子何故只以儉戚答禮之本?」曰:「初頭只是如此,未有後來 許多文飾,文飾都是後來 事。喪 初頭只是戚,禮初頭只是儉。當初亦未有那儉,儉是對 後來奢 而言之,蓋追說耳。如堯 土階三尺,當初只是恁地,不是為 儉,後來 人稱為 儉耳。東坡說忠、質、文,謂當初亦未有那質,只因後來 文,便稱為 質。孔子曰:『從先 進。』周雖尚文,初頭尚自有些質在。」曰:「三綱、五常亦禮之本否?」曰:「初頭亦只有箇意耳。如君臣亦只是箇誠敬而已,未有許多事。」淳。
問「禮之本」。曰:「初間只有箇儉戚,未有那文。儉戚是根,有這根然後枝葉自發出來 。」又問:「戚是此心自然發出底;儉又不類。」曰:「儉亦不是故意儉,元初且只有汙樽抔飲之類。」毅父問:「先生舊說,儉戚且是近本。」曰:「對 奢、易言之,且得說儉、戚是本。若論禮之本,則又在儉、戚之前。未用如此說得。」時舉。
奢、易過於文,儉、戚則不及而質。與其過也,寧不及,不及底可添得。夔孫。
問:「『林放問禮之本』一章,某看來 ,奢、易是務 飾於外,儉、戚是由中。」曰:「也如此說不得。天下事,那一件不由心做。但儉、戚底發未盡在,奢、易底發過去了,然都由心發。譬之於花,只是一箇花心,卻有開而未全開底,有開而將 離披底。那儉、戚底便猶花之未全開,奢、易底便猶花之離披者。且如人之居喪 ,其初豈無些哀心,外面裝點得來 過當,便埋沒了那哀心。人之行禮,其初豈無些恭敬之心,亦緣他裝點得來 過當,便埋沒了那恭敬之心。而今人初以書 相與,莫不有恭敬之心。後來 行得禮數 重復 ,使人厭煩 ,那恭敬之心便埋沒了。」或問:「『易』字,集注引孟子『易其田疇』之『易』,是習熟而平易之意否?」曰:「易,只是習得來 熟,似歡喜去做,做得來 手輕足快,都無那惻 怛不忍底意思。」因舉檀弓「喪 事欲其縱縱爾」與曲禮「喪 事先遠日」,皆是存惻 怛不忘之意也。燾。
胡叔器說「林放問禮之本」一章。曰:「林放若問禮之大體,便包得闊。今但問本,似未為 大。然當時習於繁文,人但指此為 禮,更不知有那實處。故放問,而夫子大之,想是此問大段契夫子之心。蓋有那本時,文便在了。若有那文而無本,則豈得為 禮!『易其田疇』之說,蓋由范氏『喪 易而文』之語推之。治田者須是經犁經耙,治得窒礙,方可言熟也。若居喪 習熟於禮文,行得皆無窒礙,則哀戚必不能盡,故曰『不若戚而不文之愈也』。如楊 氏『汙樽抔飲』之說,他是就儉說,卻不甚親切。至於『喪 不可以徑 行直情』一句,大覺文意顛倒。後面云『則其本戚而已』,卻似與前面無收殺。 此須是說居喪 先要戚,然卻不可無衰麻哭踊之數 以為之 節,如此說,方得。今卻說得衰麻哭踊似是先底,卻覺語意不完。龜山說話多如此,不知如何。卻是范氏『儉者,物之質;戚者,心之誠』二語好。」又曰:「人只習得那文飾處時,自是易忘了那朴實頭處,如『巧言令色鮮矣仁』之類。」義剛。
楊 氏謂禮始諸飲食燔炙。言禮之初,本在飲食。然其用未具,但以火熾 石,其石既熱 ,卻以肉鋪其上,熟而食之,安有鼎俎籩豆也!然方其為 鼎俎之始,亦有文章,雕鏤煩 而質滅 矣,故云「與奢寧儉」。又云:「楊 說『喪 不可直情而徑 行』。此一語,稍傷 那哀戚之意。其意當如上面『始諸飲食』之語,謂喪 主於哀戚,為之 哭泣擗踊,所以節之,其本則戚而已。」楊氏 語多如此,所以取彼處亦少。子蒙。
問:「『林放問禮之本』。夫禮貴得中,奢、易則過於文,儉、戚則不及而質,皆未為 合禮。然質乃禮之本,過於文則去本已遠。且禮之始,本諸飲食,『汙樽而抔飲,簣桴而土鼓』,豈不是儉。今若一向奢而文,則去本已遠,故寧儉而質。喪 主於哀戚,故立衰麻哭踊之數 以節之。今若一向治其禮文,而無哀戚之意,則去本已遠,故寧戚而質,乃禮之本。」曰:「也只是如此。」南升。
問:「易,乃慢易,如何范氏以為 『喪 易而文』?」曰:「易也近文。『易』字訓治,不是慢易、簡易之『易』。若是慢易、簡易,聖人便直道不好了,知何更下得『與其』字,只此可見。」榦。
夷狄之有君章
問:「『夷狄之有君』一章,程氏注似專 責在下者陷無君之罪,君氏注似專 責在上者不能盡為 君之道,何如?」曰:「只是一意。皆是說上下僭亂,不能盡君臣之道,如無君也。」義剛。
「夷狄之有君,不如諸夏無君且勝 之者」。此說無意義。振。
問:「范氏呂 氏皆以為 夷狄有君而無禮義,不如諸夏之無君而有禮義,恐未當。」曰:「不知他如何恁地說。且如聖人恁地說時,便有甚好處!不成中國 無君恰好!」問:「亡,莫只是有無君之心否?」曰:「然。」榦。
季氏旅於泰山章
問「季氏旅於泰山」一段。曰:「天子祭天地,諸侯祭其國 之山川,只緣是他屬 我,故我祭得他。若不屬我 ,則氣 便不與之相感,如何祭得他。」因舉太子申生「秦將 祀予」事。時舉。
問「曾謂泰山,不如林放乎」!曰:「聖人也不曾是故意為 季氏說。只是據 事說,季氏聞之自當止。」
君子無所爭章問「君子無所爭」章。曰:「『君子無所爭』,必於射見之。言射有勝 負,是相爭之地,而猶若此,是不爭也。語勢 是如此。」南升。
「其爭也君子」,言爭得來 也君子。銖。
問:「『其爭也君子』,只是橫渠說,爭為 辭遜底否?」曰:「然。畢竟是為 君子之爭,不為 小人之爭。」榦。
巧笑倩兮章
「素以為 絢」,不知是何詩。若以為 今碩人詩,則章句全。且此一句最有理,亦不應 刪去。因說「古人繪事,未必有今人花巧。如『雲』字、『雷』字,見筆談」。